香港检测中心预约

“Zentrogene关门的那个早晨，我感觉香港的繁华缺了一角”

今早我像往常一样在茶餐厅咬着菠萝包刷手机，突然看到弹窗新闻"香港基因检测巨头Zentrogene今起停业"，奶茶吸管差点戳到喉咙。这家我三年前做过产前筛查的公司，窗口还贴着红彤彤的新春福字，怎么突然就倒下了？

从玻璃幕墙大厦到紧锁的闸门

当我冲到他们铜锣湾总部时，十几个像我一样懵圈的客户正围着保安老伯。"阿妹别等了，老板凌晨发完遣散邮件就飞伦敦了"老伯的皱纹里夹着汗珠。我踮脚望见27楼那些熟悉的蓝绿色LOGO灯还亮着，检测仪器却像废弃玩具般堆在走廊——三周前我来取报告时，这里还排着跨境来做癌症筛查的深圳客。

被冻结的不仅是检测报告

林太攥着胃癌重测预约单的手在发抖："二十万港币的PD-1疗法配对数据还在系统里啊！"隔壁穿校服的男生小声问我能不能转让会员卡余额，他妈妈存的胎盘干细胞还在液氮罐里。电梯间突然爆发哭骂，是个挺着孕肚的准妈妈，NIPT染色体报告后天到期，而私家医院预约已排到三个月后。

那些年我们信任过的“科技独角兽”

记得2018年Zentrogene上市时「基因界的特斯拉」的广告铺满地铁站，创始人Charles在专访里说要让港人寿命突破90岁。我的妇科医生曾说他们设备比玛丽医院还先进，谁料昨夜清洁阿姨发现财务总监办公室碎纸机烧到冒烟。现在想来，去年突然关闭深圳实验室时，CEO说"战略调整"的笑容有多勉强。

茶水间里的跨国裁员直播

前员工阿Kit在LinkedIn发了段偷拍视频：凌晨三点外籍高管用英式冷笑话宣布"游戏结束"，赔偿方案还没念完服务器就被切断。负责乳腺癌筛查的博士们抱着样本库钥匙不敢回家，而楼下DHL正在疯狂寄出一批运往沙特的基因数据硬盘——后来我才知道这叫"优先清偿境外债务"。

当医疗信任崩塌时我们在焦虑什么

在卫生署临时咨询点，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反复说"私营机构数据不归政府管"。我后面坐着轮椅上用氧气管的老伯，他颤抖着问："姑娘，他们去年说我阿尔茨海默病风险76%，现在该信吗？"转角证券行电视里，分析师正兴奋分析基因赛道估值重塑机遇，而玻璃上贴着的Zentrogene退费登记指引已经被雨淋皱。

冷链车里的生物样本何去何从

最魔幻的是傍晚路过货运通道，五辆印着Zentrogenelogo的-80℃冷链车正在拍卖。穿西装举牌的男人边竞价边打电话："放心啦，脐带血储存罐比二手车保值"。突然理解为什么闺蜜今早哭着从银行出来——她给未出生宝宝买的"基因永久储存计划"，分期付款才还到第37个月。

这场倒闭风暴没有旁观者

现在每次路过中环那些闪着冷光的生物科技大厦，我都会数还有多少玻璃窗亮着灯。奶茶店小妹说昨天退了两百张员工福利体检券，而对街美容院突然推出"私人基因检测废墟价抢救"服务。这座城的魔幻就在于，当一栋科技大厦倒塌时，有人忙着捡砖头，有人却在废墟里种起了咖啡店。

我们是否对科技承诺太过虔诚？

删掉手机里ZentrogeneAPP那刻，弹窗广告正推送某AI诊疗所8折优惠。三年前那份检测报告说我"酒精代谢基因优异"，可现在摸着化验单上褪色的印章，突然想念玛丽医院老医生钢笔字的温度。科技独角兽会跑路，但人体数据一旦脱了缰，可能比维港的烟花消散得更无声无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