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检测中心预约

当我拨通那通电话时，整个人都在发抖

说实话，在按下那串电话号码之前，我站在阳台上抽了整整三支烟。香港的夜景很美，但那晚上霓虹灯在我眼里全是重影。我今年36岁，肚子里是第三个孩子，前两次剖腹产的刀疤现在还隐隐作痛。老公说"这次要是女儿咱们就认命"，可当婆婆第N次把中药汤端到我床头时，我的手比验孕棒抖得还厉害... 电话接通那瞬间，我差点把手机摔了。是个很温柔的女声，普通话带着港味："您好，香港基因检测中心。"我的声带像被无形的手掐住，挤出句："我想...查宝宝性别..."说完就后悔了，仿佛把最不堪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下。

他们递过来的不是报价单，是救命稻草

客服Lisa大概听出我的颤抖，下一句话让我眼泪直接砸在衬衫领子上："很多妈妈都像您这样紧张，我们每天要接200通电话呢。"她把6800港币的检测费说得像买菜一样平常，我却觉得这笔钱比当年婚礼钻戒还珍贵。 预约过程简单得不可思议——提交B超单、港澳通行证照片，选个离地铁口最近的诊所。挂电话前Lisa突然说："上个月有对江西夫妻专程带婆婆来，抽完血在茶餐厅哭了半小时呢。"我突然就笑出来了，原来不是只有我活得这么狼狈。

旺角诊所里的20分钟，像走过半辈子

采血室比想象中温馨，淡蓝色墙纸上贴着卡通贴纸。护士用粤语跟我说"唔使惊"（别害怕）时，针头已经悄无声息扎进血管。看着暗红色血流进试管，突然想起老家祠堂里那些生不出儿子被指指点点的堂嫂们——她们要是有这20分钟的选择权... 诊所楼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人街，我摸着肚子站在熙攘人群里，卖首饰的摊主冲我喊："靓女，买条转运珠啦！"掏出手机看老公发的微信："无论结果如何，晚上带你去吃避风塘炒蟹。"阳光突然就变得特别刺眼。

等待报告的48小时，我翻烂了育儿论坛

回深圳的高铁上，我魔怔似的刷着各种"验血翻盘"的帖子。某个瞬间突然惊醒——屏幕倒影里那个面色发青的女人，还是当年那个坚信"男女平等"的大学生吗？半夜两点偷偷爬起来，发现老公在阳台一根接一根抽烟，背影比我前几天还要佝偻。 第二天下午，手机震动时我正在给女儿扎辫子。报告邮件里那句"检测到Y染色体"的英文单词跳进眼帘，小皮筋突然弹到脸上火辣辣地疼。女儿仰头问："妈妈你为什么哭呀？"我紧紧抱住她："妈妈在高兴...特别高兴..."

这场价值6800港币的救赎

如今儿子已经在学爬了，婆婆笑得像朵老雏菊，但我偶尔还会梦见那间采血室。昨天居委会来宣传"性别平等"，我看着宣传单上那句"生男生女一样好"，突然想起Lisa说过："我们这90%的客人都选择把宝宝生下来。" 或许真正的解脱不在于报告单上的结果，而在于那通电话里有人对你说："我理解你的害怕。"当我在诊所楼下的711买矿泉水时，收银阿婆往我袋子里多塞了颗陈皮糖："孕妇食粒糖啦，个心无咁苦。"（孕妇吃颗糖，心就没那么苦了）这颗糖的甜味，比后来知道的任何答案都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