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中心基因公司正式宣布终止运营
那个曾给我们无限希望的公司，今天倒下了
我坐在电脑前，盯着屏幕上的新闻稿发呆。"香港中心基因公司正式宣布终止运营"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眼睛里。作为在这家公司工作了整整五年的老员工，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好久，才缓缓打下这些文字。
是的，我们那个曾经每天讨论着要改变世界的公司，那个号称要让"基因科技造福普通人"的公司，今天正式宣告谢幕了。办公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大多数同事都收拾东西离开了，只剩下几个像我这样舍不得走的，还在这里敲击键盘，做的收尾工作。
初创时的激情岁月
记得五年前加入公司时，我们的会议室墙上贴满了激励人心的标语。"用科学改变生活"是老板Jack最喜欢说的一句话。每天早上十点的站立会议上，Jack总会挥舞着他那杯浓缩咖啡，跟我们分享最新的科研进展。
"我们马上就要在基因筛查技术上实现突破了！"他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后面，总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那时候公司虽然小，但每个人都干劲十足。我常常加班到深夜，不是为了加班费，而是真心觉得我们做的事情特别有意义。
记得2019年我们研发出第一个针对亚洲人群的癌症早期筛查方案时，全公司都疯了。实验室的小王抱着数据报告在走廊又蹦又跳，把咖啡洒在了刚买的西装上还浑然不觉。"这下能救多少人啊！"他红着眼睛说。那天下午，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在哭的人——开心地哭。
风暴来得那么快
但好景不长。2020年疫情爆发后，我们的融资计划全被打乱了。以前追着要投资我们的风投，突然都变得犹豫不决。"再等等看市场怎么发展"，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。
去年这个时候，公司就已经开始明显走下坡路。先是叫停了几个研究项目，然后是停止招聘，再后来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人员调整。每一次开全员大会，都能看到有同事红着眼圈默默收拾工位。
上周五，我们团队最优秀的科学家Lisa也走了。临走前她在茶水间抱着我说："五年了，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。"那一刻，我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捏了一下。
的日子
今天上午11点，公司群里突然弹出了HR发来的全员邮件。点开时我的手一直在发抖。虽然早有预感，但看到"终止运营"四个字时，还是觉得喘不上气来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特别奇怪。有人当场就哭了，有人沉默地收拾着东西，还有人强装笑脸地说"终于可以休息了"。我盯着自己座位上的多肉植物发呆，这是我入职第一天买的，现在它长得比我还高。
最让我心痛的是，Jack亲自来到了每一个部门道别。五年来，我第一次看到他一向挺拔的肩膀垮了下来。"我很抱歉，没能把这个梦想带到更远的地方。"他在市场部说这话时，声音都是抖的。
那些没来得及实现的承诺
收拾抽屉时，我翻出了一沓子资料——那是我们计划在明年推出的平价基因检测产品线。本来想着，等这款产品上市后，就能让更多普通人了解自己的基因风险了。
实验室的小张走过来，看着那些文件苦笑着说："记得我们上周还在讨论优化检测方案的事吗？"他掏出手机给我看，上面是我们团队熬夜改进算法的聊天记录，"谁能想到，这就成了绝唱。"
销售部的小美把她桌面上所有客户联系方式都整理好了，说要一个个打电话赔礼道歉。"最对不起那些预约了下个月检测的客户，"她声音哽咽，"他们中有很多人是真的等着用我们的报告去做重要决定。"
走出大楼的那一刻
傍晚六点，我抱着装满五年回忆的纸箱走出公司大门。夕阳把整栋大楼染成了橘红色，就像我们公司logo的颜色一样。
保安老李喊住我："林小姐，以后就不来了啊？"我点点头，突然发现他眼睛里也有泪光。"常回来看看啊，"他说，"你们这些人天天熬夜加班，我都没机会跟你们说上几句话。"
地铁上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。五年了，这条路我走了可能有上千次，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特别漫长。手机不停在震动，是离职群里大家在分享彼此的感受。
技术总监老陈在群里发了一段话："虽然结局不尽如人意，但我们确确实实推进了基因检测技术的边界。这不是终点，而是更多人继续前进的起点。"
不是结束，而是另一种开始
回家后，我把从公司带回来的纪念品摆在书架上——那个刻着公司使命的水晶牌："让基因科学照亮每个人的生命。"
洗完澡躺在床上，我开始回想这五年的点点滴滴。从首次参加基因技术论坛的激动，到拿到第一个专利时的自豪，再到看着一个个项目因为预算不足被迫终止的无奈。
手机突然响了，是一家猎头的电话。"听说你们公司的事儿了，要不要聊聊新的机会？"对方开门见山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说："让我先缓两天吧。"
睡前我刷了刷朋友圈，看到研发部的小王发了条状态："今天正式失业，但不后悔这五年。我们用科技触摸过生命的本质，这就够了。"配图是实验室里的仪器，和我们一次组会的合影。
躺在床上，我突然很奇异地平静下来了。是的，一家公司倒下了，但那些为科学疯狂的日子不会白费。我们所坚信的、所执着追求的东西，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继续发光发热。
关灯前，我又看了一眼那个水晶牌。即使在黑暗里，它也在借着窗外的月光微微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