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生物科技巨头Zentrogene突然宣布停业
震惊!我刚入职半年,公司就没了...
说实话,直到现在我都还感觉在做梦。今天早上8点15分,我像往常一样刷卡走进Zentrogene的玻璃大门,茶水间的咖啡机还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,实验室的同事已经穿着白大褂在调显微镜了。谁能想到九点整的全体会议上,CEO张立群会红着眼睛说:"很遗憾地通知各位,今天是我们一个工作日。"
我的工牌还挂在脖子上发烫,上面印着"生物信息分析员李晓"的字样。半年前入职时的场景历历在目——那时我拒绝了三家外企offer选择这家本土龙头,就是看中他们在肿瘤早筛领域的突破性专利。现在行政部同事正在挨个发解约协议,整个27楼安静的可怕,只能听见打印机吞吐纸张的机械声。
"账上只剩三个月工资":CEO的哽咽自白
会议室投影仪亮着刺眼的蓝色屏保,张总松开了总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:"去年D轮融资失败后,我们尝试了所有可能......"他的声音突然哽住,右手无意识地转着婚戒。财务总监默默递过纸巾的动作让我心头一颤。
后来我们才知道,公司去年在纳斯达克上市计划流产,核心产品ZP-202的临床试验又遭遇监管冻结。坐在我旁边的试剂研发主管王姐突然开始发抖——她带着整个团队熬了三百多个日夜才攻克的技术,现在可能永远无法面世了。
最揪心的是听到"社保缴到本月"时,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那是实验室的应届生小林,她上周刚在香港青衣交了租房押金。
散伙饭上的五味杂陈
中午行政出人意料地订了人均300+的日料外卖。寿司拼盘在会议桌上摆开时,市场部的Allen突然笑着说:"记得去年年会就是这家店的厨师来做的呢。"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,三十多个西装笔挺的精英开始七嘴八舌聊起往事。
"你们记不记得上季度熬夜改FDA申报材料,凌晨四点集体叫翠华外卖?"
"我工位抽屉里还有三盒没拆封的CRISPR试剂盒..."
"周三读书会借的《细胞》期刊还没还呢..."
生物科技这行真有意思——前一刻我们还在讨论哪个离心机转速最合适,下一秒就要考虑怎么把冷冻箱里的个人样本带走。实验室主任老周喝了两罐啤酒,突然举着手机说要把所有人拉个微信群:"等我的干细胞治疗项目融资了,一个都不许少!"
收拾工位时的灵魂拷问
下午三点,保洁阿姨开始推着大号垃圾箱巡视。我看着显示器上没写完的Python代码,忽然理解为什么影视剧里总把科研人员离职拍得像生离死别——这半年写的每一个算法,真的都像自己的孩子。
隔壁工位的Kelly正在拆相框,她孩子百日宴的全家福背后,藏着张泛黄的纸条。我瞥见上面稚嫩的笔迹:"妈妈研究的药水可以打败癌症吗?"她迅速把纸条塞进包里,但通红的眼角已经出卖了一切。
最魔幻的是路过前台时,居然看见访客登记表上还有10点半的预约。不知道那位约见张总的投资人,看到紧闭的磨砂玻璃门会作何感想。
电梯里的对话
下班高峰的电梯格外拥挤。我抱着纸箱站在角落,听见两个销售在嘀咕:
"听说罗氏早就想收购我们的基因数据库..."
"早知这样当初不如接那个offer..."
物业大叔突然插话:"你们公司那个抗癌药,我老伴还在等呢..."
这句话让电梯瞬间安静。18楼到G层的30秒里,我第一次真切意识到,我们倒闭意味着什么——不仅是三百多人失业,更是无数患者又少了一线希望。
走出大厦时暴雨初歇,潮湿的空气中飘来咖啡厅的爵士乐。我摸出兜里的门禁卡看了看,最终还是轻轻放回了前台。玻璃幕墙反射的夕阳太刺眼,不然为什么视线突然就模糊了呢?
来自前HR的深夜来电
晚上十点接到Amanda电话时,我正在整理求职简历。"记得市场部的小陈吗?她老公在药明康德,说有岗位空缺...还有,老周让我通知你,他下周组了个校友会..."她的声音透着疲惫,但还在坚持给每个人打电话。
挂掉电话后,我翻出电脑里尘封的论文。当初选择这行,不就是为了扉页上那句"献给所有与癌症抗争的生命"吗?窗外维港的霓虹依然闪烁,远处科学园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。
Zentrogene的故事可能明天就会消失在财经版角落,但我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里,那个研发了五年的肿瘤标记物检测试剂盒,正在某个医院的实验室发光。而我们这三百多个突然失业的追光者,终将在别处重新点燃火种。